1936年10月,一種新的古詩月刊在上海出生了,刊名就叫《古詩》。由卞之琳、梁宗岱、孫年夜雨、馮至和戴看舒構成編委會,戴看舒為主編。徐遲后來在《江南小鎮》(1993年3月作家出書社第一版)中回想,他和路易士兩人擔負編纂。《古詩》創刊號上,戴、卞和兩位均進獻了新作,那時已頗有詩名的羅念生、何其芳、曹葆華、林庚、金克木、南星等也均有詩文刊發,《古詩》一炮打響。
但是,對一個新開辦的詩刊而言,作者無論名家仍是新秀,都應多多益善。日前見到一通沈從文致陳夢家的羊毫信札,信中所述恰是沈從文為《古詩》組稿之事,現照錄如下:
夢家:
戴看舒擬出詩刊,北平多熟人,大師似乎得為他幫相助,看您把您的詩同蘿蕤的詩給他兩首,并看問問陸師長教師,如有什么佳作也寄點給他。他住處是上海亨利路永利村卅號。
他由於在上海一種海派風尚下,很是受人搾取,刊物也極難辦。如多得南方伴侶幫相助,會有賭氣些。一多讀詩札記《匡齋函牘》,若能給他一二則,對刊物尤有輔助。看一轉一多說說,甚感。
專頌安好。
從文稽首 廿八
此信僅一頁,書于“低級中學國語教科書”用紙,沈從文那時正在北平餐與加入教導部中小學教科書編纂任務。這是迄今所見沈從文致陳夢家獨一的一通訊,雖已支出《沈從文選舞蹈場地集》補遺卷(2020年12月北岳文藝出書社第一版),仍值得一教學說。
陳夢家是新月派后起之秀,主編的《新月詩選》曾支出沈從文的《頌》等七首講座場地詩。他那時正在北平燕京年夜學任教,新婚夫人趙蘿蕤從清華年夜學本國文學研討所結業不久。信中首句就小樹屋點明“戴看舒擬出詩刊”,一個“擬”字,闡明沈從文寫此信時《古詩》尚未創刊,由此,信的題名“廿八”,雖無月份,卻可推算。據版權頁所示,《古詩》創刊于1936年10月10日,此信寫于創刊之前,8月28日似遠了點,應是1936年9月28日。
沈從文真是熱情人,挺身而出代戴看舒為《古詩》組稿。他不單盼望陳、趙佳耦“幫相助”寫稿,還盼望陳夢家向那時正在燕京年夜學執教的陸志韋邀稿。固然,沈從文對“海派”是有見解的,他曾寫《文學者的立場》《論“海派”》等文,惹起了一場“京海之爭”。此次他助戴看舒一臂之力,無疑是想使《古詩》成為一份集京、海詩壇俊彥的多元化、高水準的古詩刊物。
公然,沈從文的盡力沒有空費。《古詩》1936年11月第2期就註銷了陳夢家的《有贈》和趙蘿蕤的《中秋月有華》兩首詩;1937年2月第5期註銷趙蘿蕤的《游戒壇寺》;3月第6期註銷陳夢家的《述莊子“方生方逝教學場地世”惠施“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逝世”》。這時陳夢家已轉向古文字研討,很少寫古詩了,可貴。更難堪得的是,以古詩集《渡河》有名的陸志韋此時努力于心思學研討,不年夜寫詩了,《古詩》第5期註銷他別具一格的白話體新作《跟宋玉惡作劇》,顯然也是沈從文此信起了感化。遺憾的是,信中所說的一多(即聞一多)未能賜稿,不知是陳夢家未及傳達仍是聞一多未寫。聞一多研討《詩經》等的《匡齋函牘》曾先后刊《學文》1934年5月創刊號和7月第3期,沈從文對此很推重。